莫掌门的生活小记②
②练武生涯的二三事
白三娘教莫小贝隔空打穴的时候，就觉得她是个练武苗子，就是起步晚了点。
无双姐姐教她点穴时，也觉得如此，心法步法一点就通，简直天才。
再后来小郭姐姐教她惊涛掌，一年过去练到了第三层，这让小郭姐姐觉得真的是人各有命啊。
到这里客栈里有功夫的，基本都把家底教了一遍，除了老白——佟掌柜不想让小贝走江湖路，老白也只能顺着尽量不教。
直到腊月的寒冬里，小贝一掌劈开西凉河的尺冰时，让来喊她回家吃饭的老白心里一惊。
要不说老白是老江湖了，面上不显，只说小贝功夫不错，记得给家里摸两条鱼。
晚上吃完饭，小贝在后院跟无双姐练步法，老白凑过来，给无双使了个眼色，无双心领神会借口去找掌柜的有事。
老白坐在井沿上，正正经经的问小贝：“贝啊，想跟白大哥学轻功不？”小贝没想到她白大哥突然就松嘴要教她轻功，毕竟他一直和她嫂子是一头的。
还没等莫小贝寻思完，老白就像点破她的小心思一样，轻飘飘的说了句：“有功夫在，以后赶路也方便点。”
就这一句话，莫小贝就明白，她白大哥懂了。
“我倒是想学，我嫂子……”小贝站在石磨旁，扣着衣角，欲言又止，她觉得白大哥肯定没和她嫂子说，不然她嫂子早就叨叨开了，她不想让嫂子担心她。
“你嫂子那先瞒着，等有合适的机会我再和她说，到时候反正你也学会了。”老白也摸不准湘玉的心思，但孩子总要长大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，这第一步就是先把功夫学会。
那晚以后，莫小贝的生活就变得拥挤起来。
老白说她起步虽然有点晚，但也还来得及，天天身上挂着小沙袋练基础。
天不亮的时候老白陪她从客栈后门练到西凉河，吃早饭的时候俩人已经溜了一圈回来各做各的，小郭和无双都明白小贝的心思，知道了这件事也自觉瞒着掌柜的。
佟掌柜其实也有些眉目，只是大家都不说而已。
从头开始练一门功夫，也说不上难，可沙袋到底是沉得，莫小贝每天都走得慢悠悠的，在白马书院也安分了点，先生对此乐于成见，邱家小少爷倒是成了她的跟班。
第一次见莫掌门没追上自己时，邱家小少爷觉得今天运气真好。
第二次从莫掌门手里逃脱的时候，邱家小少爷觉得先生的作业少了。
第三次，莫掌门没追他，邱家小少爷自己送上门来了。
莫小贝明白邱小冬是要读书做官的人，是她嫂子与先生嘴里会有出息的人，不像她注定要走江湖路。
于是莫掌门一伸手就把邱家小少爷摁在了墙上，“邱小冬，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啊，天天跟着我，以后本掌门不用你给我写作业了，听明白了吗！再跟着本掌门，我就把你那堆四书五经再撕一边。”
说完莫掌门就拍拍手回家了，只留下邱家小少爷还在风里思考。
这一夜，邱小冬想了好多好多，莫小贝又梦见自己有糖葫芦摊。
第二天下了学，邱小冬倒是没再跟着莫小贝，毕竟同行者何谓跟呢。
就在莫掌门一巴掌要把邱家小少爷拍到墙上的前一秒，邱家小少爷拿出来了一袋糖炒栗子。
邱小冬说：“莫小贝，开春二月我就要去县试了，这几个月，你能和我一起回家吗？糖葫芦，糖炒栗子，你想吃什么，我包了。”
莫掌门想，不答应的是傻子。
那天以后，莫掌门的糖葫芦邱小冬包圆，莫掌门的作业他也帮写。
莫小贝只当邱小冬是害怕县试中了两人就见面少了，但邱家小少爷害怕的是，等眼前的少女把沙袋卸下去，两个人就再也见不到了。
那个下午，他也看见莫小贝，一掌劈开了西凉河的冰。
两月过去，邱少爷县试一试及中，先生高兴之余，为邱小冬写了引荐，好让他去广阳府求学，方便下一步的府试。
邱老爷就指望邱小冬能转向仕途，弃商从官了，谢礼过先生，就张罗着往广阳府搬家，同时也没忘着摆宴庆祝。
宴席上莫小贝敬了邱小冬一杯茶，祝他前途似锦，祝他一路平安。
邱小冬看着眼前的少女，眼神清明，心境也清明了。
他把新家的住址写下来给莫小贝，说道：“莫小贝，给我写信，一定要写，走到哪里都要写。”
莫小贝觉得他不愧是读书人，和秀才哥哥一样酸词，虽然觉得没什么好写的，但还是答应他了。
这一夜，两个人各怀心思，却都点了头。
四月天，春风拂面，邱小冬一家搬去了广阳府。
后话不议。
转眼五月初八，莫小贝及笄之岁。白马书院总算不用去了，但莫掌门还在带着沙袋，只是步伐已然轻快了起来。老白说她的确有天赋，几个月之间已有见地。
这时候老白已经不天天陪她练了，只有一路的蝉声和微热的风伴着少年，一步步的成长。
要是说炙夏时节莫掌门才刚摸清门路，秋冬之交她已经在老白那达标了。
佟掌柜那边还在念叨莫小贝练功的事（老白觉得瞒不住，干脆就坦白了），莫小贝这边已经把给陆师兄的信寄去了衡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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